裴钰撑着下巴看着窗台上那只不知名的鸟雀啄食,窗外自己栽种的花朵正在盛开,它们恣意的释放着自己的生命力。
明明是深秋的,为什么这些花朵还在盛开?
裴钰看着窗外的花朵,有点疑惑。
深秋?这种明媚的阳光怎么可能是深秋呢?现在明明是盛夏才对。
为什么会觉得现在是深秋呢?
裴钰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,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现在是深秋。
“玉儿!想什么呢?这么入神?”不知何时,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外,柔荑般的手伸进来捏了捏裴钰的脸颊,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揪出来“难不成,是在想那个张家的公子?”
“姐姐你又欺负我!”裴钰嘟起嘴,不耐烦的将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拍开,只是在接触到那只柔若无骨的白玉凝脂似的手时,心里却翻涌起了一种别样的复杂感觉。
这种复杂的感觉裴钰自己也没法准确的描述出来,有些类似于失落又有些像是欣喜。
只是这种复杂的感觉还没持续多久,就被窗外的人说出的话语给冲散了。
“好了,不逗你了。”窗外的人儿巧笑嫣然,转身便款款走进了裴钰的房间“最近我不在的时候没有人欺负你吧?”
“没有。”裴钰撑着下巴看着窗台上那只不知名的鸟雀啄食,这只鸟雀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也不怕人,方才与那个熟悉的人儿交谈也没有惊走这只鸟雀,它的胆子倒是挺大的“就是最近姐姐你不在,稍微有些寂寞。”
熟悉的人儿在裴钰身旁坐下,身姿端庄。
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呀,多久了来着?好像有一个月了吧?
姐姐她去做什么了?去了这么久才回来?
有点想不起来了,好像是去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了。
“那有没有想我呀?”熟悉的人儿浅笑着端详着裴钰的侧脸,好像要将她的面容刻印进心中一样。
“想倒是想了,但是……”裴钰撑着下巴转过脸来,看着眼前的人儿,不知为何她的面容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清晰,但是裴钰依旧能确定眼前这个人儿就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“姐姐你到底去做什么了啊?”
“是很重要的事情啦!”熟悉的人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糖做的兔子模样的糖人递给裴钰“喏,带给你的礼物。”
“给我的嘛!谢谢姐姐!”裴钰接过兔子模样的糖人开心的说道,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兔子模样的糖人有些眼熟,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“这糖人是谁做的呀?”
裴钰端详着手里的兔子糖人,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兔子模样的糖人。
“是东兴坊的一个卖糖匠人做的,怎么样?很可爱吧!”熟悉的人儿依旧端庄的坐着,巧笑嫣然。
“这兔子做的小巧有神,倒是可爱的紧。”裴钰拿着那只兔子糖人在手里把玩“那个卖糖匠人恐怕是很有名的吧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熟悉的人儿依旧巧笑嫣然,不知为何明明是脸上蒙着一层薄雾看不清晰,裴钰却依旧觉得她的眼神中带着欣慰而幸福的味道“喜欢吗?”
“喜欢!”裴钰重重的点了点头,生怕眼前的这个熟悉的人儿忽然消失,就像是之前一样。
奇怪?之前?她之前有不告而别的时候吗?
想不起来了。
裴钰将这只兔子模样的糖人插在窗沿上,双手撑着下巴打量着这只栩栩如生的兔子。
“姐姐你不会走了吧?二哥已经回来了。”裴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,姐姐会走?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?
“你二哥他我已经见过了,看来在军中磨炼的不错,人变得挺稳重的。”熟悉的人儿说道,话语里满是欣慰“不过我应该也待不长久,过几天就得走了。”
“啊?为什么啊?”裴钰张大嘴巴,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只要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儿离开之后,就再也见不到她了。
“因为事情还没办完呀,笨丫头!”熟悉的人儿慈祥的摸了摸裴钰的小脑袋“等到事情办完了我就会回来了,很快的。”
“很快是多久啊?”裴钰不满的嘟囔着,眼皮却越来越重,几个呼吸之间便倒在了案几上发出熟睡中才会有的沉稳呼吸声。
“很快就是,很快的。”熟悉的人儿看着熟睡的裴钰,慈爱的为她整理了乱掉的发丝“很快的……”
熟悉的身影逐渐变得淡薄、透明,缓缓的化作光粒飘散在空气中。
窗台上啄食的不知名鸟雀歪着脑袋看着这一切,光粒飘散的景象倒映在它漆黑的眼眸中。
接着,它啼鸣了一声,挥舞着翅膀飞走了。
……
火焰燃烧着木头,发出噼啪的声音。
燃烧产生的烟雾让裴钰睁不开眼睛,屏住呼吸穿过浓烟之后,眼前的一切忽然豁然开朗。
这是一间燃烧着的酒楼,火焰攀附上了这间酒楼的柱子、地板、以及案几。
蔓延着的火焰几乎占据了整个一楼。
这里是?
裴钰回忆了一会儿,才想起来这里似乎是飞鱼楼。
刚才自己是想跑进飞鱼楼找姐姐的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一小段距离却怎么也跑不到,好像这飞鱼楼远在天边一般。
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跑进来了。
裴钰看着蔓延到整个一楼的火焰,姐姐似乎并不在这里。
可是攒动的火苗已经铺满了整个楼层,似乎在驱赶裴钰。
裴钰只能顺着还没有沾染上火焰的木质楼梯走上楼去。
与燃烧着的一楼不同的是,二楼似乎与一楼不在同一个世界,二楼依旧干净整洁如新,丝毫没有受到大火的影响。
明明窗外的街道已经被几乎能够烧尽天空的火焰吞没了。
裴钰的视线从窗外转到室内,这才发现二楼站立着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。
那是一个人吗?
裴钰想着,想要跟她搭话,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怎么也张不开。
那个人影站在窗边,背对着裴钰,身穿一身白色蚕衣,身后长着一对洁白的羽翼,头顶带着丹红色的发簪。
不知为何,看到这个人影裴钰忽然想起了曾经挂在父亲裴德书房里的一副画,那张画里画着的是一只洁白的仙鹤与几颗翠绿的松树。
那个人影似乎察觉到了裴钰的到来,她转过身来,忽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入裴钰的鼻腔。
那个仙鹤似的人影的腹部正在滴着血,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腹部的白色蚕衣,她的脸颊被鸟喙似的骨质面具覆盖着,看不清表情,脖颈却是漆黑的,如同画里的仙鹤变作人形走了出来。
只是,不知为何,裴钰见到这个人影滴血的腹部,鼻子有些酸楚,眼眶中似乎有什么液体即将喷涌而出。
这是谁?为什么我会有些想哭?
仙鹤似的人影没有说话,只是在静静的看着裴钰,透过那张鸟喙似的骨质面具的眼眶,裴钰似乎看到了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光芒。
就好像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的那种光芒一般。
仙鹤似的人影张嘴了,可是声音却被窗外传来的纷乱噪音盖住,裴钰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。
火焰忽然从地板上燃起,一个带着蓝色狐狸面具的人从火焰中出现,她手持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长刀,向着那个仙鹤似的人影劈砍而去,滚烫的火焰还未接近便将她身后洁白的羽翼染的漆黑。
裴钰想喊出声音,她想喊“小心!”,可是怎么也张不开嘴,只能在那里干着急,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流出来,掉在地面上便被攒动的火苗吞没了。
火焰越烧越大,眼前的两个人却忽然像是定格了一般,时间好像停止了,只有无数的火苗还在攒动,向着裴钰蔓延过来。
裴钰想躲开,想拔腿就跑,可是不知为何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根本动不了。
眼看火苗即将攀附上裴钰的身体,裴钰已经感觉到了那滚烫的温度,可是她动不了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焰攀上自己的裙角,蚕丝织成的杨妃色衣裙瞬间便燃起了火焰。
“玉儿!”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,那声音很急切的呼喊着裴钰,像是提醒她有什么很危险的事情即将发生。
裴钰猛地回头想要看看是谁在呼喊自己。
裴钰睁开了眼睛,窗外鸟雀啼鸣,看样子现在已经是晌午之后了。
脖颈处有些湿漉漉的,裴钰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何时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了。
是梦吗?
“虽然是被人提醒了之后才挣脱梦境的。”一道声音响起,浑厚而轻灵“不过这么快就能挣脱梦境,倒也不错。”
裴钰循着声音抬起头,才发现窗前的案几边上坐着一个黑影,一个熟悉的黑影。
黑影正在把玩着手里的泡泡,头也没抬。
“是你做的?”裴钰急忙用被单裹住自己的身躯,刚刚睡着的时候鬼知道这个黑影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身躯。
“不是我做的。”黑影依旧没有抬头“而且,我对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没什么兴趣,不用那么紧张。”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裴钰依旧没有松开裹住自己的被单“我没记错的话,当初约定好的时间应该是后天吧?”
“感觉到你被拖入梦境了,就顺路过来看看。”黑影把玩着手里的泡泡,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发出一声轻笑“毕竟已经算是我的徒弟了,当师父的怎么着也得关心关心你吧?”
“什么拖入梦境?”裴钰眉头微簇,从刚才开始这个黑影就一直提到了什么挣脱梦境拖入梦境什么的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简单来说,就是最近京城有人用梦貘将人们拖入梦境。”黑影抬起头看了一眼裴钰,解释道“被拖入梦境的人很难醒来,你应该是第一个,大概也多亏了有人帮你篡改了梦境吧?”
“篡改梦境?什么意思?”裴钰又疑惑开了“他为什么要将人拖入梦境?”
“就是有人让你做了你本不应该做的梦,这样你才能这么快就醒来。至于是谁,我也不知道?”黑影站起身来“不过他们将人拖入梦境的目的,这个还是你亲自去问吧。”
说罢,黑影便已经在裴钰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溶解般的消失在了空气中。
“问?去哪里问啊!”裴钰气愤的锤了一下床榻,这个黑影,从第一次见到他就一直说些没头没尾的话,跟我讲谜语呢?!
“今日傍晚,青龙寺。”空气中传来这么一句话,声音空灵而浑厚。
“青龙寺?”裴钰自言自语的揉了揉脑袋,翻身打算起床“顺便去看看姐姐吧,好久没有去过……”
自言自语停止了,裴钰睁大了眼睛,水波般的眸子里倒映出的是……
一只插在窗沿上栩栩如生的兔子模样的糖人!
PS:马上就能上架了,在思考到底要不要上架,总感觉现在没上架都没人看上架了不是更没人看了
一会儿应该还有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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